微澜中的镜湖泛起一圈涟漪,随柔软的湖面晕开几卷波浪。伴着慵懒的水滴融合声,她的睫毛也跟着颤动。被浸润在夜色里的镜湖时不时泛起大小晕圈,同时隐匿于图书馆投射下的灯火通明中。这是夏夜常态,却第一次在她眼中徘徊了片刻。粗糙的天然岩石略微发凉,不知其纹理走向被自然如何操纵,最终安静地陪伴这发凉的湖水,任凭它去冲刷打磨。
它是没有脾气的。厚重的沧桑见证一代代针砭时弊者的迷茫,在这无人注视的夜晚随图书馆的灯一同被投射在镜湖上。湖面黯淡了些许,层级分明的图书馆一下就灭了,只留当空几盏煜煜烁烁。她站了起来,脚边的湖水还未漫过岩石的棱角,这隐约走过的几年,锋芒毕露下的羽翼又确确实实少了些什么。
她不是坐在那灯下的人,是坐在这吹冷风的人。不知蝇营狗苟,不解尸位素餐,她被镀上的是一层学术性极强的羽翼,又欠乏了那么点人情世故。
涟漪泛起入水的月华,“扑通”一声在她脚下响起,溅出一滩镜湖水。倏尔风吹了又去,掐灭图书馆最后一盏灯。她望着月色,隐见熹微晨光。
她要去丰盈另一层羽翼。
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