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载的一声叹息

发布者:卢进丽发布时间:2019-12-23浏览次数:844

曾把“朝闻道夕死可矣”当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与“念及鲈鱼堪脍”的乡思一起挥霍进了庞大的觥筹交错。

后来我读及郭永怀的银河与海,隔着山高水长、轻飘飘地领悟了一番霎时间的红尘暗透,便开始很不得要领地后悔以前的不通人事,惴惴不安生怕先贤要在阎王面前气得跳脚。但又想我所言所思乃这恢宏的海里极为相融一滴水,只怕古人是气不来的。

于是只一声叹息罢了。

而这一声叹息曾经横跨诸多破破碎碎的时空:捱过了孔圣人不能再忍的礼崩乐坏,撑过了埋没了风水俱惊寒的易水河畔,要读懂瀚海阑干里落寞的一碑青冢,还要会一会人生到处能否知的何似。

我不担心那些堪比三尺青锋的浩荡愁思能不能跨过去,我极为害怕的是它们好不容易跨过三万年又三万年却还不能有一个落脚点。

很有可能就没有了。

卡死在惨白的或者暗黄的书页上,其实是比东晋谋财害命的所谓纸张高三十八个档次了。但无论是装订成的册还是收藏起的卷,溺在里面沦落成一个如此盛世捧腹的乐子有什么用呢?

再没有人经历过了。

文人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都成了什么呢?

再没有人经历过了。

这一声叹息寻寻觅觅,来得是冷冷清清,走得是凄凄惨惨戚戚。没有生人也没有尸体,与马克思笔下“飘荡在欧洲大陆上的一个幽灵”同出一源,没有人想就没有人思,没有人思就没有人做,没有人做所以没有人感同身受。

因为隔着一个偌大的年代,所以这遥远的几万年拦住了我。

因为隔着一具枯瘦的躯壳,所以这浩荡的灵魂就得不到同心同德。

于是我发觉我轻飘飘的不安与悔意才是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笑话。我终日与人海同频呼吸,而又从没有真真正正地理解过某位,不论中外不论古今。

我们都把自己活成一个形单影只的自我。

我们都无法触碰隔了千百年的历史,但我们还是要对陈年旧语有尊敬。不了解就没有话语权,不知全貌就不能置评,非要置评那就一定是奚落是讽刺是不了解的张扬过世。

于是也只有叹息了。

新闻来源:建筑与设计学院 徐珂摄影:责任编辑:孙毓婕审核:范韶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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