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发布者:卢进丽发布时间:2018-03-30浏览次数:214

山坡上的老屋,因为年事已高,黄色的墙皮开始脱落,墙体也开始出现裂纹。门前杂草丛生,掩盖了曾经的笑声。厨房门被锁着,早已锈蚀的锁和蜘蛛布下的网,似乎是要把曾经里面有过的锅碗瓢盆牢牢封锁,不让任何人触碰。旁边的李子树和柿子树,也因为久未打理,开始肆意张狂,枝丫横生。

这里,就是曾经生我养我的屋子。

老屋坐北朝南,冬暖夏凉。时光倒流回十年前,那时候门前是个小小的晒谷场,走过晒谷场,是一个更小的被篱笆圈起来的池塘,用来圈养鸭子。池塘边,种了一颗柳树。小时候的记忆里,柳树是为了给我们这群孩子增添乐趣的。每到春天柳枝抽芽,等到它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时候,那长长的柳絮总会吸引村子里每家每户的小孩前来折柳。当然那时的我们折柳并非寄相思,更无法体会李白的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的那种相思之愁闷之情。长长的柳絮被我们折成各种头饰戴在头上,好不欢喜。那时候的我们便学会了喜新厌旧,一个柳圈戴不了多久,便要马上做新的一个,于是,那柳树很快便走向了“枯萎”,再后来,爷爷把柳树砍了,柳树的记忆,只有短短的几年。

屋子前面的柳树虽然没了,但是屋子旁边还有几棵李子树、柿子树,那桂花树是在搬走后种下的,如今已经是每年八月飘香,沁那经过老屋的人的心脾。得益于家里这么多树,让我虽然身为女生,却从小就学会了爬树,不但爬自家的树,也爬别人家的树。爬自家的树,是为了摘果子吃,爬别人家的树,自然不仅是为了摘果子,更多是为了捉迷藏等各种游戏。

以前家里没有什么零食,也不存在什么零花钱,除了一日三餐外,便再没有其他食物了,于是每年都特别盼望着那李子树结果的季节。当李子还是青色时,我和弟弟两个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哪怕再酸,都要忍着吃完不舍得浪费。每天放学就要马上跑回家守着李子不让别人摘了。爷爷奶奶怕,我和弟弟也怕,爷爷奶奶怕别人摘了就会少卖了一些钱,而我和弟弟则是怕别人抢先我们一步抢了那青里冒出哪怕是一点儿红的李子。当李子差不多红透后,爷爷便将它们全部摘下来拿到集市上去卖,于是,自家的李子树上没李子了,只能盼望着柿子的成熟。而柿子的成熟是缓慢的,也没有人来摘柿子吃,因为直接采摘下来的柿子往往有酸涩味。家里常用的做法便是将柿子浸泡五天左右,这时涩味便除去了。但柿子免不了依旧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留下给我们吃的往往是一些烂了的或者因卖相不好而被顾客挑拣剩下的。

农村里的每户人家几乎都有些鸡鸭或者是鹅之类的家禽,我家也不例外,鸡鸭鹅都不缺。于是儿时的乐趣又多了一样,就是无聊时抓抓鸡鸭鹅,我们追,它们跑。一直不知道小鸡会不会游泳,于是有一天趁着爷爷奶奶不在家,弟弟抓了一只刚孵出不久的小鸡,把它丢到门前的小池塘里,结果被淹死了,而爷爷奶奶回家知道后,因为我们小而未责备我们。以至于后来我和弟弟多次抓到老母鸡把它丢到池塘里,老母鸡为何都能成功地游到岸边不被淹死至今对于我来说仍然是未解之谜。

农村的小孩过家家和城里人是俨然不同的。我常常把路边别人吃零食丢弃的包装袋收集到一起,然后过家家时将它们摆开,于是我名副其实的成了店老板。我们还会拔各种草,摘各种花来炒菜,以各种泥土充当各种饭。除了过家家,我们还跳房子,全村各个年级的人在一起玩胜利角,甚至还会去钓青蛙。那时候的我们没有手机,不知道dota,王者荣耀,阴阳师,只喜欢一群人聚到有电视的地方然后看电视忘了时间。有时候会为了看电视而留宿与别人家。我们看少年方世玉,小鱼儿与花无缺等等,即使是战争片也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就匆匆十年。十年,荒芜了老屋,通往老屋的路上,小洋楼渐渐全部取代了曾经的土砖房。老屋,继续衰朽着……

前段时间村里下了通知,为了响应扶贫建设,要将老屋拆了进行土胚房改造。当摇摇欲坠,被空置的老屋成了一道障碍物时,它终究抵不过被外力摧毁的命运。

远远望去,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片片落叶随风摇摆,老屋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越发显得寂寞,荒凉。

  

新闻来源:数学学院 钟小玉摄影:责任编辑:宋喆审核:刘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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