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沉默下来
喜怒无常的光不请自至
万家灯火就此熄灭
所有的故事就此熄灭
黑夜早已沉沉入睡
他梦见大火之后的灰烬
早已在大火中死去
只与我言说
大火无声
世界的真相原是寂静
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
也与人无关
大地缄默
包藏祸心
或者善意
都不再思索了
叶子落下
植物还在生长
声音微不可闻
万物穷其一生
将生命的秘密隐瞒
众鸟高飞
应称何处为天空
路不说话
我只管走
只管沉默
只管等待
我知道
风会吹过来
轻轻
银杏的叶子翕动
轻轻
我支起耳朵
于不安的夜
我支起耳朵
我听见世上所有的声音
但没有你的
你不说话
以此证明你不是哑巴
你不说话
你早已知晓
我是一根早慧的木头
我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把所有阴谋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要把自己晒黑
比黑更黑
以此向世界提供在场证明
也向你
众人喧嚣
阳光下唯我一人倾听世界的言语:
天都是空的
我的双翅洁白
飞过黑夜之河
听见一些“大音希声”的话
从此向你隐瞒所有的故事
所有的故事从此没有你
你再不会在寂静的夜晚向我问起
问我什么是幸福
问我什么是爱情
我看见洪水流过天空
淹没所有的星辰
坠入黑色河水的白天鹅
企图告诉我
自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