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事实:一对正常眼睛的视距可以达到无限远,若你心存疑问,请抬头看看夜空中的星河吧,他们距离你有上万亿光年!
从呱呱落地的一刻起,我就拼命试图睁开双眼,我要看到眼皮之外的东西。当我被送进幼儿园这个封闭的小罐头里时,我喜欢向园外高竖的围栏望去,在围栏之外是一排低矮年久的建筑:一家面铺,一家理发馆,一家修鞋店和一家几乎无人问津的小招待所,他们与幼儿园隔着不宽的一条破旧马路,来往的机动车辆并不多,有的只是手推自行车的中年人(幼儿园处在上坡路段),那些古朴、沧桑的自行车每经过一个坎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是把钝刀在切割着幼儿园与外界的丝缕联系。
后来,我疑惑起了那亘古不变的低矮建筑物的背后又是什么……
有时疲惫了,无限遐想的我会扬起脑袋,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仿佛它是一面镜子,可以将全世界倒映给我看,这种渴望是贪婪的,他永远的迫使你想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
幸运的是,父母在我童年时抓住一切带我出游的机会,让我有幸在童年时便游遍了半个中国。每当坐火车、坐飞机亦或是坐汽车时,我都要选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我通过目之所及的窗外风景拼接出一幅幅画面。
渐渐的,我还对天文和宇宙学感起了兴趣,我喜欢驻留在一张张深邃浩瀚的宇宙图像之前,他们使我的想象有了更大的施展舞台。
就是这么一个在别人眼中常常发呆、沉迷于课堂之外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我,度过了浑浑噩噩的四年初高中生涯,而跨入大学的门槛。或许大学只是过去的一种延续吧,当我依旧怀着我行我素且充满虚幻的心时,两颗石头砸开了我虚掩着的内心之窗、希望之窗——一颗灰黑色的陨石和一颗明亮的钻石。
在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一周前,外公突然走了,那天看着家人比我从镜子中看到的自己还无主、失神的痛苦、又不愿对我流露的表情中,我猜到又肯定了这一晴天霹雳。
外公是位知识十分渊博,重视家庭教育的老县长。很爱与儿孙促膝长谈,我在脑海里的话夹子在外公那里总是能得到倾泻。我收到通知书后,外婆给了我5000元和一封信,这是外公临走前为我准备的,是外公的一个传统:家里每诞生一位大学生赠予其5000元红包和一封鼓励信。在给我的信中,外公肯定了我知识的全面和出色的表达能力,鼓励我继续多读书,同时也注意到我对外界事物的好奇与渴望,他说,能对宇宙学感兴趣的人的视野怎能被生活或学习的小事所遮挡的呢,向前看,人生的终点在于自己的内心!
我第一次被重重地击倒在地——我的内心到底要带我去何方?
进入大学后两个月的一天,我收到了一件礼物。不寻常的是,这件礼物是从美国寄来的——一件洪都拉斯产的北脸运动衬衫,中间印着Never stop exploring!这是远在大洋彼岸的哥哥寄来的对我的关切!尽管自己有悖于哥哥出国前自己承诺过的要好好学习超越哥哥的诺言,我终于还是厚起脸皮,在深夜向哥哥拨通了我俩之间的第一次视频通话。哥哥已经走了近六年光阴,由于学业与疫情等缘故,他至今未回来过。第一次与哥哥吐露心声,哥哥讲述了他在美国初来的不易与克服种种困难后的释然。其中支撑他前进的,正是内心的呼唤。在国内读大学时,哥哥也曾迷惘过,“山重水尽疑无路”的他选择了出国深造,而在那里,他收获了学业、爱情与事业。当回顾这一切时,他说,是自己内心的初衷使他确定了目标与方向,有了方向,一步步向前迈去,路途自然越来越顺畅!
……
经历过内心两颗“石头”的撞击,我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目标——走出国门,去看看海的那边是什么,或许这正是我对未知探索的一种向往吧。当然,这也要求我在大学里打下外语坚实的基础,同时学好专业课,培养多方面兴趣爱好。或许我的目标还很宽泛模糊,但我会向前走,跟随着自己内心的呼唤,我相信自己终会走出一条属于我的康庄大路。
霍金曾说:“Look up at the stars,not down at your feet.Our destination is the stars.”
心之所向,将终成身之所往,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内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