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阿托的故事,离这里很遥远,但其实也很近,也许你从未经历,但会很熟悉。——题记
偏远,是这里的代名词。在充满浓厚黄土气息里生长的人们,也作了纯朴的代言。他们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我认为,那是人最本质的底色。
走进他们的生活,你会发现许多不一样。虽然同在一片阳光下,我们跟他们还是有许多不同。
他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周而复始,从未断绝。对他们来说,时间不再是具体化数字,而是他们抽象成的身体本能和观察太阳的经验。他们一般这样表达:“太阳到了天空中央了,该去吃午饭了。”田地里,他们找个阴凉地,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在那里吃午饭,然后在那里倒头就睡,有规律的鼾声开始与蚂蚱争胜了。
大部分时间,阿托不是在田里,就是在牛羊市场里卖家里的牛羊。在牛羊市场,可比田里辛苦多了,因为他有时可能空手而归,就白白在那个市场的某个围圈旁站了一天,最后和牛羊面面相觑,朝它们无奈地说道:“兄弟们,你们运气不行,下次再来吧。”生意好的时候,那真是“一日看尽长安花”般的高兴,许多买家围在他身边,很快,牛和羊都卖出去了。
买卖的过程十分精彩,这是一场巧妙的“博弈”,也可以称为“价格理想值迁移战争”。
大多数时候,买主闲庭漫步地走到阿托跟前,伸手抓抓羊的颈椎,来判断羊肥不肥,只要摸出来肥,买主就故意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卖多少钱,这也是这场“拉锯战”开始的标志。
阿托会说出预期的价格,而买主则会执拗于自己能接受的价格,阿托把握着自己的利润价,会和买主看似友好地进行这场无硝烟的“战争”,随着他们声音越来越大,交易也到了最后高潮,就差两个人握手敲定了,其实这场“战争”并没有真正的胜者,他们都是赢家!
阿托忙完了,就可以安心回到他那温馨的家了。远处蓝色的屋顶隐隐约约露出来了,他回家的脚步开始加快。
红色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他推开家门,一股暖意席卷全身,原来是阿托的妻子准备好晚饭等着他回来。孩子们发觉爸爸回来了,笑着跑着飞奔到阿托的身边,小手伸出来,叽叽喳喳地问道:“爸爸,爸爸,有没有带好吃的呀?”阿托笑着,默默地放下了一袋子零食,孩子们“哇……哇……”地欢呼着跑开了。
当吃上热腾腾的饭菜,阿托的疲惫感一消而散。淡黄色的灯光下,一家四口一起围坐在小桌前,这个小桌子承载着他们欢乐的时光。房子外是寒冷的夜,阿托家的暖灯与邻居家的暖灯交汇着,天空中那孤独的月亮仿佛温暖了起来。
每次做好晚饭,阿托的妻子都会额外留一碗,叫孩子们送到邻居家。在这里,邻里之间分享家常菜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两家人不时还会聚在一起吃晚饭,大人在一起分享各自的故事,小孩聚在一起尽情玩耍。有时邻居家大人有事,就会把家里的钥匙和小孩都拜托给阿托家,邻居家的小孩喊阿托和他的妻子叫为“干爸、干妈”。阿托和妻子不时也会给邻居家的孩子买点吃的,衣服之类的。每年冬天,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早起的邻居也会帮阿托一家扫雪。哪家有困难,哪家就会得到帮助,这就是伟大的大地孕育的朴实的人。
冬天的寒冷阻挡不了阿托他们的热心,他们用勤恳朴实的劳动,用善良热情的情感,去获得家庭的幸福。不知那天空的孤月可否会嫉妒他们,或许连大地也会羡慕阿托他们吧。原来他们赢得了一切!